第420章 骗自己
说来,解梓晟离开碧水城月余,荆小小足有月余未见着他人。
这书信写了七十六封,送到玉门关,石沉大海。
再见面,荆小小难免不问,可解梓晟沉着脸做闷葫芦,只字不吐。
卿灼灼一袭象征身份的龙袍,端坐在晚宴上,神思却不知游离何方。
南楚皇帝南宫瑾连夜离去,带走了属于南楚的结盟书。
为了子民平安,舍下国仇家恨拜会她,足见南宫瑾的开化之处。
然而,用他自己所言,只为了却南宫煜临终心愿。
南宫煜不愿再与她为敌,不愿南宫瑾为他报仇。
不仅如此,太后病重之时仍不忘叮嘱她宽心安定。
他们说,这是孽债。
所以只能孽偿。
月色如银,园中酒香四溢,乐声飘渺。
歌台之上,荆小小腰肢如蛇,正款款摇摆。
园中,诸臣言笑晏晏,抚掌叫好声喧哗不断。
台下,解梓晟举箸看着荆小小,转头与身旁官员说着什么。
卿灼灼收回目光,冷冷一叹,端起案上金樽,举杯饮尽。
歌台上,荆小小尚且知晓用美色迷惑解梓晟,而她连迷惑的人也无了。
那个人有心时,她总做无意。
如今她有意,那个人却永不会再归来。
她总是这样,明明在意,却用冷冰将人拒之千里。
南宫瑾黯然离去,未尝没有她的狠心作祟。
李泰一袭明黄,坐在另一侧高台之上,眼前盛景如斯,他却无心欣赏。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对面卿灼灼身上。
她素来只爱墨衣,不穿旁的颜色,此时穿着龙袍竟显出难得的美来。
她似乎醉了,一杯一杯,炎冰蹙眉劝解,她摆着手不知嘟囔了什么。
李泰心头一动,端起案上金樽,撩袍走了过去。
解梓晟很有心,宴会阶上共设四方坐席,一般高矮,不论国之尊卑。
四方坐席下,再设八方酒案,八方酒案下,又设十六桌长案。
长案下,设地席,地席外,偌大歌台,舞姬乐师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