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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六十四章 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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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感伤的姜拂衣倏然怔住。

她说这些,本意都是卖惨罢了。

目的是想让燕澜了解,她一个小怪物在人间行走有多不容易,会欺骗他和恶意揣测他,都是情有可原的。

没想到燕澜竟然给出一个承诺。

即使姜拂衣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证实,他的承诺也只是“考虑”。

姜拂衣心中应是想求他帮忙救母,却又不愿他为难。

若是姜拂衣被囚,燕澜定然会救,哪怕与族中决裂,与九天为敌也会救。

并不只是燕澜心悦她,主要是他能确定姜拂衣不仅无辜,还有一颗知恩图报、良善的心。

比如抓枯疾,实际上和她一点关系没有,她却由于种种原因,挡在了最前面。

明知可能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

姜拂衣做了很多种假设。

比如,神魔之战中,外公犯下大错,被九天神族封印之时,身上带着孕育她母亲的容器。

再比如,始祖魔族得到了容器,胁迫她外公犯下大错,被神族一起封印。

还有许多可能。

“而我外公,大概是已经死了。”姜拂衣默然道,“他或许是那批被封印的大荒怪物里,最早被封印杀死的一个。他估摸着是想用自己的死,来削弱极北之海的封印,给他可怜的女儿,我的母亲一线生机。”

是卖惨,也是真心话。

燕澜的脸色逐渐和缓,在记忆碎片中,从她和无上夷的对话里,早已知晓她母亲被困之事。

燕澜又想起之前的一些推测:“你母亲是被封印在极北之海?”

姜拂衣点了点头:“原本她还算自由,可以在一片固定的海域游荡。为了送我上岸,她被海底伸出来的触手绑住,沉入了海底……”

回忆起来,她的嗓音变得低沉,“大哥,如果我娘像棺木隐那样,为了逃出封印,摆千人祭,那她哪怕被封印千年万年,我无话可说。可我母亲就只是赠剑给过路人,盼着他们学有所成之后回来救她而已,你瞧她赠的那些剑,以我们目前所知的,哪一柄歹毒了?也就亦孤行手中的苦海入了魔,但苦海还知道找凡迹星的医剑求救。”

燕澜凝眉:“心动和心碎?”

姜拂衣颔首:“他估计是纯血,生来一颗石头心,不知道心跳是哪种感觉。

说完之后, 姜拂衣自己的眼皮儿先是一跳。

燕澜应是在指责她,为达目的,竟然寡廉鲜耻的编出这等谎言。

而她给出的回应, 好似火上浇油,燕澜更不知会怎样看轻她。

果然,就见燕澜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 脸色比之前又难看几分。

喉结滚动,经过很明显的克制之后,他平静问道:“你认为, 我会不悦, 是因为没能占到你的便宜?”

以燕澜的身份,会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极为难得,总归是又多了一线希望。

还是挺粗一条线。

姜拂衣从床尾坐去了床头,顶着一双略红的眼睛看向他,兴致高涨起来:“莫说我娘,我外公也不是什么邪恶怪物,兵火认识他。”

回来的路上,暮西辞特意告知,他认识的美男子石心人,似乎叫做什么昙。

“我外公对神魔纷争没兴趣,毕生都在寻找一个令他心动和心碎的女人,欠下不少风流债,我家的双向失忆诅咒,八成是从他才开始的。”

燕澜并不了解她的母亲昙姜。

《归墟志》里虽不曾找到石心人,但石心人的强悍,从姜拂衣身上可见一斑。

燕澜无法承担放出一个强大怪物的严重后果。

可凭昙姜送的宝剑来看,这位前辈胸襟广阔,不像凶恶之徒。

燕澜斟酌良久:“阿拂,如果能够证实你的猜测是对的,你母亲的确是生于封印,且对人间并无危害的话,我会考虑。”

姜拂衣声音哽咽,垂着头,眼眶隐隐泛红。

燕澜早已将之前不被信任的气闷抛去了一边。

自从上岸之后,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又不是没看到,如今竟因为这点微不足道小事和她置气。

但燕澜张了几次口,始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燕澜想起姜拂衣之前问,如果她因阻挡神族下凡而被封印,他会不会救。

燕澜敛着眼睫,琢磨道:“你母亲不一定是九天神族封印的,先不说《归墟志》里没记载,就算缺的那几页真是你们石心人,那一批被封印的怪物,都是肉身、神魂、意识,三重禁锢封印。你母亲比起来他们,显然更自由一些,还可以将过路人拉进封印里去。”

姜拂衣摇摇头:“我认为是神族的封印。起初,我一直在蚌壳里孕育,始终出不来。二十一前,封印大动荡时期,我出来了。”

九天神族封印那些大荒怪物时,虽是单独封印,但封印之间又同气连枝。

“我怀疑,九天神族最初封印的人,是我外公奚昙。”姜拂衣早在心中揣测过,“你也听见了,我外公和他们才是一代人,他们谁都没有提过我娘昙姜。我娘很有可能和我一样,出生于极北之海,自小在封印里长大。所以封印对她的限制会相对弱一些,才显得多了些自由。”

石心人是蛋生,最初只是一颗小石头,需要容器来孕育。

姜拂衣:“……”

燕澜这人真是惯会自省,怎么连生气都从自身找问题。

姜拂衣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 但“信任”和“欺骗”这些话题都太过复杂, 聊起来,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错,只能糊弄过去:“之前和你还不够熟, 你又整天板着个脸,我会忌惮你, 算计你,也是人之常情。但这次恶意揣测你, 是我不对。”

燕澜沉默不语,愈发板着个脸。

道歉既然没有反应, 姜拂衣决定卖惨:“可也不能怪我,我说了, 我当时被那头麒麟神兽吓到了,连兵火眼睛里都有一些惧意,而我只是个小怪物罢了。我娘舍去自由才将我送出来, 我被封印事小,怕的是再也没谁去救我娘。你回溯过我的记忆,该知道这一路我行的有多难,甚至还‘死’过一回,救不出我娘,我不甘心。”

var neicai=1;姜拂衣站在床边,略有狐疑的看向他,踟蹰着问:“你、你就只是想渡气给我?”

燕澜强撑着道:“若不然呢?”

姜拂衣伸手一根手指,指向他的胸口:“你的心跳很剧烈,我还以为……”

她不提醒,燕澜并未注意,发觉之后立时心虚。

极力维持平静,不令自己看上去太过愚蠢:“我还在病中,本就元气大伤,又要催动体内气息渡给你,莫说心跳剧烈,甚至可能昏过去。”

是燕澜。

如同一阵雷音,姜拂衣被震的清醒过来。

在燕澜贴上她的唇瓣之前,她慌忙转头,然而唇角还是擦着他柔软的唇珠而过。

而这无意之中浅尝辄止的触碰,她清晰的听见被拢在床帷之内的,更极速的心跳声。

姜拂衣像乌龟一样迅速将头缩回壳子里,立刻起身,去将纱幔重新勾好,磨磨蹭蹭,不太敢去看他。

她心中那一丝微妙的感觉还在,勾的她难耐。

这颗石头心的任何异常,都令她好奇和期待,忍不住想要去探索个清楚明白。

姜拂衣试探着靠近燕澜,红润的嘴唇似乎想去贴近他的两片薄唇。

燕澜避无可避,咬了下苍白的唇,告诫自己冷静。

然而姜拂衣靠近的动作极缓,以至于他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使坏折磨他,令他愈发不能冷静。

姜拂衣被纱幔拢在内,罕见的从燕澜脸上瞧见了惊慌失措。

她说这些,依然是在给自己找补,努力挽回自己在燕澜心中的形象。

希望这一页掀过去后,燕澜还能像从前一样信任她。

但此时纱幔落下,隔绝了夜明珠的光芒,床铺成为一处极私密的幽暗空间,姜拂衣心中生出一丝丝怪异的感觉。

明明之前躺在燕澜身边入睡,也没有这种感觉。

此时距离日出还有一个

没有心久了之后,姜拂衣不仅忘记自己有心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甚至连别人的心也快感知不清楚了。

燕澜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并不是那个可以令她心动的男人。

即使与他同床共枕,险些唇齿相触,她也毫无念想。

燕澜想问谁是那个人,漆随梦?

记忆碎片里,不知漆随梦真面目之前,他伸手摸她额头温度时,她是会微微脸红的。

姜拂衣抱歉:“我发现我比小酒还离谱,原本是来照顾你的,结果将你可劲儿折腾了一通。”

还不如让柳藏酒留下来照顾他。

“ 无妨,答应过的事情,便是欠下的债,早晚要还。”燕澜垂着眸,不想她看到他失落的眼神,又实在装不出几分神采,“但是这口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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