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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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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姜淮这样的孩子,是常足及其所在心木坊花了很长时间想要研究制作出来的孩子。

但他没想到,心木坊覆灭后,他逃出去,某一天还会再遇到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还活着,并且在向他索命。

不。他脑中混乱地快速地思考着。

他并没有惹过这个孩子。

他只看过他被解剖的样子,询问过他的名字,仅此而已,法器也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给的,他除此之外与他再无交集,其他的恶事他都是以他为蓝本对着其他孩子做的,与他无关。他对他的恶事,只是挂了一个心木枋的名声,如果仅是这样他都要报复自己,那他怎么可能会不报复苏和玉,会留在他的身边?

相比自己,这孩子肯定会更恨苏和玉。

如果这样,如果这样…

他飞快抬头保证道:“姜公子,我愿与您一起对付苏和玉,从今开始,您就是我的主子!您说东我不敢朝西,你吩咐的所有事情我都为您做好!我不止在理冬镇有人脉,在别的地方也依旧能认识些人说得上话,如果您是想将玄清阁名声毁掉,常某也会将过去的事一并抖出,将玄清阁掌门玉符拿出!坐实他们的罪恶!常某愿为主子肝脑涂地!”

他情绪充沛,充满了忠诚之意,当下就要为姜淮跪下。但傀儡线困着,他跪不下去,只得继续站着。

低着头,他不去瞧姜淮的面,像最忠心的死侍,像最忠诚的傀儡,充满了所侍奉之人一个指令他一个脚步的绝对听话感。

他甚至说:“我愿意服蛊服毒。”

常老爷一向能屈能伸。

他在这么短时间内也想明白了,姜淮相对他而言,必然更恨苏和玉,而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杀不了苏和玉,所以他其实是在把苏和玉当傻子玩。像猫捉老鼠一样,最让老鼠害怕的不是一口被猫吃掉,而是无论在哪里都躲不过猫,拼尽全力也逃不出对方掌心的绝望感。

姜淮就是在将苏和玉当随手可捏死的猎物玩,就是要让他感到恐惧,感到绝望,受到折磨。他或许还会把秋司水对他所做的一切以数倍百倍的方式还到苏和玉身上,叫他生不如死。

所以,常足现在能做的,就是审清形势,服软跪在姜淮脚下,为他所用,对付苏和玉,这或许能让他不再杀他,为自己赢得一片生机。

至于其他的,他压根没想。

是,他是做了很多恶事,他掏空别人的内脏售卖,他视人命为草芥,他发展壮大引人加入人体□□组织,他用孩子做实验试图研究制作出可操控的实力强大的孩童,他直到逃离心木坊也毫不悔改,路上杀人做研究,理冬镇挑选穷人炼丹药。

但,那又怎么样?

这些与姜淮有关吗?

他害的是其他孩子,其他人,和姜淮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正道人士,是正道门派出来的子弟,哪来那么多正义感和同理心?

而且说实话,许多正道人士也不过是表面冠冕堂皇,内地里阴暗龌蹉不比他所谓的邪道人士高尚到哪去。

那正道人士都尚且如此,姜淮又能怎么样呢?他可是人为制作出来的实验品啊!他可是邪物啊。

如果说自己这般的人是邪道中人,那姜淮这样的邪物,就该是邪道中的邪道。

邪物被收养被认真对待,被呵护成长,长大后都不见得会有人性,而姜淮这种实验品是在备受虐待开发潜能中制作出来的,他能有人性?才有鬼!他不见一个人杀一个人都算仁慈。所以他才不知道姜淮到底要干什么,他才畏惧。

嗯,说到底,前者对人也是一样的,他常足也是童年幸福,父母慈爱,一生未受到什么挫折,不也一样在少年时期对别人有施虐心理,之后加入心木坊,情势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人都如此,况且他这种邪物?更别提若不是封魔链封着,他身上还能瞧见冲天魔气。

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常足活到今天并不忏悔,他独独后悔的就是,折腾那么多年,试废那么多孩童,他到最后还是没能得到几个或者是哪怕一个实验成功的孩童,就算是最后的苟饭,也不过是残次品罢了,让人遗憾。

不过因为苟饭的存在,也更让他相信了试验制作能力非凡孩童的路是行得通的,他只是差了一点,运气坏了一点,再给他几年,不,哪怕半年时间,他或许也能出一个成品。

若是有一个成品,他还能让姜淮将自己制住?还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一个成品能制作出来,那两个三个数个!都能制作出来!再加上长生不老丹,再用漫长时间研究一下如何将别人的修为实力转而嫁接到自己身上!谁能与我为敌?

可惜了,只差那么一点。

这是他第一步错,他第二步错是太过相信自己,没想到姜淮能将封魔链隐藏住。若是能联想到这一点,他如今也不会到此地步。

他一边絮絮地想着,一边等着姜淮下判决。

但那鬼物般的少年却没说话,许久,他才盯着他道:“常足,我其实不是被制作出来的。”

常足猛然抬眼。

那少年接着说:“从一开始你就错了,秋司水解剖我切割我,是真的想杀死我,不是你所猜想的置我于危机里激发开展我的潜能。没有这个说法,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只是真的杀不了我罢了。”

“她去寻求你们的帮助,说的是实话,”他盯着他,认真道,“是你自己想多了。”

“你的实验从一开始就错了。从来,没有这种理论。”

常足眼瞳骤然扩大,他张嘴想说什么,一条细线划过,切割下了他的脑袋,把他想说的话永远堵在了喉间。

他想说:‘这怎么可能?’他想说:‘这是你骗我的!这是你想让我死不瞑目,你想让我不得好死!’他想拉着他的脖颈,哪怕活不成了,他也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太多太多的问题,但到最后他脑袋里唯一回荡的不停回荡的却是:如果这样,那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拿孩子做实验做了那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被苟饭撵到如此地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浪费我那么多年,那么多精力!到最后却被得知从理论上从一开始!从实际上就不可能得到结果!那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甚至到死前,听到这消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都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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