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钟知途做了个很大胆的决定。他给林愿欢扣上帽子，遮住她的脸，带她一起去街上。

“钟知途，我们去干什么？”林愿欢走在他身边。

“做衣服。”

“你没衣服穿？”

“给你做衣服。”

“我？柜子里不是很多吗？”

“那是我买的，不是你喜欢的。”

钟知途带她转进个热闹的小巷。沿巷店铺上挂着五颜六色的招牌。各色好看的布料挂在展示架上。

林愿欢跟在钟知途身后，走进巷子深处，人流较少的店里。

钟知途进门时，店主奶奶正在躺椅上睡觉。

他好像与店主很熟，没打扰她睡觉。反倒熟练地抬手将门前灯笼挪动位置，挡住斜门进来，照在奶奶脸上的光斑。

“这儿人少，但料子好。刘奶奶家几代都是有名的制衣师，你挑挑喜欢的。”

林愿欢没来过这种老式制衣店。带着好奇轻抚长桌上的料子。柔软、厚实，有质感。

她抬头，看见店里墙壁上挂着一排成品样衣，精致漂亮。很难想到这些绰约动人的衣服出自身后那个打盹的老奶奶之手。

钟知途给她一本小册子。上面是各种衣服款式。

册子内容是用黑色水笔勾画的，字体清整端正，衣服细节尽显。

林愿欢摸着起了毛边，有些泛黄的册子，看得很起劲。

“没喜欢的？”

钟知途见她看完册子，可并未挑选。

林愿欢把册子放在长桌上，小声说：“都好看。但我用不着，家里有衣服。”

“店长年纪也大了，应该做不动衣服了。”

林愿欢声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谁说我年纪大！”

“还说我做不动衣服！”

林愿欢看去，那老奶奶已经拄着拐杖直挺挺坐起身。

两颊肉挂在嘴角，气势昂扬，眼神严肃地看过来，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但她瞧见钟知途时，一下柔和了面容。

“哦，知途啊，快两个星期没来看我了。今儿怎么来了？”

刘奶奶拄着拐杖站起来。

钟知途走去搀扶她。

她的脚步直往林愿欢那走。

走到林愿欢面前，又侧脸看了看钟知途。

“这是……这是你带来的女娃？”

钟知途点头。

刘奶奶盯着林愿欢看了好一会儿，拐杖点地，拍着钟知途的手：“好！好啊！”

“娃娃，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奶奶帮你做！”

“别看我老太太年纪大了，这半条街的裁缝都是我徒弟。还没一个超过我老太婆！”

林愿欢不好意思推却，笑着给老人指了几个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