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混沌

现在乌鸦主动说出契约的事，柳风感觉很意外，虽然乌鸦的话不能全信，但或许柳风能从中推测出一些东西。

“这个契约是我死鸦族独有的契约，一般人根本没资格与我族签订这样的契约。这个契约一个很神奇的作用就是可以让签订契约的生灵拥有一次复活的机会，不论是魂飞魄散也好，是形神俱灭也罢，都能再活过来一次。”乌鸦的声音带着些许追忆，更有一丝莫名的叹息。

“有这么神奇？”柳风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乌鸦之所以能不断复活，是死亡本源的作用。若是魂飞魄散，连带着死亡本源也散了，别说是他就是乌鸦也绝对嗝屁。

“就是这么神奇，你赶快去死，我施展禁法将你复活，我们赶快回到后世去，在上古呆的久了，会出现不可测的意外。”乌鸦催促道。

“先前的五行灵体不是都跟你签订契约了吗？他们渡劫失败后，复活了吗？”柳风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历代五行灵体貌似都和乌鸦签订过契约，若是这契约真有这么神奇，那么他们渡劫失败，即便是魂飞魄散，有契约在，他们应该也能再次出现啊。即便是复活存在一定的失败率，但总不至于都失败了吧。为何后世不见有复活的五行灵体出现？

柳风传音后，换来的是乌鸦长久的沉默。很久很久以后，乌鸦的叹息传来：“现在跟你说了也说不清，以后等你到了那一天你会明白的！”

“赶快去死，死了以后我们就能回去了。不过本大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将你复活呢？”乌鸦最后一句声音很小，柳风没有听清。

“好吧，那你等着，我这就去！”

柳风站在一个方圆不足三丈的石台上，这石台下方完全被湮没在混沌雾气中，偶尔雾气被莫名的风吹散，露出下方庞大的山体，几乎看不到尽头。

“这就是天地源地吗？”柳风抬头看去，在他周围到处都是白灰色的混沌雾气，这混沌雾气不断翻滚着，带动无边声雷。柳风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混沌雾气中蕴含的毁灭之力。即便在曲镜神崖上有特殊的阻隔，混沌雾气被隔绝在外，然而仅仅是一丝气息渗透，就让柳风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柳风毫不怀疑，被那一丝雾气沾身绝对死的连渣都不剩。

隔着混沌雾气远远望去可以隐隐看到无数雷光在远方闪烁，不时传出隆隆的轰鸣，带动着混沌雾气不断翻腾。

柳风定睛看去，在雷光闪烁的瞬间，他看到在更远方依然有无数的混沌雾气弥漫，只是那些混沌雾气不再只是灰白色而是墨黑色。好像白色的混沌雾气像一朵朵白云一样，漂浮在墨黑色混度雾气里。也不知道两种混沌到底哪一种多些。

灰白色的混沌雾气和墨黑色的混沌雾气好似天生不容，在互相碰触的瞬间就炸开了，化成无数闪电，在混沌中卷起雾浪。先前柳风看到的那无数雷光正是两种混沌不断炸开化成的。

混沌雾气存在了亘古岁月，这样的爆炸也在一直持续着，没有尽头。

“这两种混沌雾气是什么？是能量吗？若是能量，为何两种能量碰触后会爆炸呢？”柳风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想了好久，柳风毫无头绪，只好将此事放在心底，但柳风隐隐觉得若能将这其中的奥秘推衍出来，对他以后的修行将有很大的帮助。

这里可是天地源地，天地发源的地方，很多规则和玄奥都在这里显化出来。只是柳风现在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就像一个目不识丁的人，给他万卷上乘功法，他看不懂。

若是那些修为更高一层，接触到本源甚至能接触到规则的修士来这里，定然能感悟许多，甚至一朝顿悟，直接悟透大道，也是有可能的。只因为这里是天地源地，一切都是初始状态。

柳风现在根本不懂这些，他只能尽力的去看，去悟。即使想不明白，悟不出来，他也将这些牢牢的印在了脑海里。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同时掌控这两种能量，那样会不会天下无敌了？”柳风暗自想到。

仅仅是一种混沌雾气就充满了毁灭之力，两种混沌能量碰触之后爆炸产生的威力会有多大，柳风即便远远地看着就有种末日的感觉。那微微波动传来，就令周围无数混沌雾气翻卷。若是这种威力投射到现实的天地里，会不会毁天灭地？柳风心中也没了答案。他觉得即便不能毁灭天地，但毁灭一个星球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现在柳风别说掌控这两种力量了，他连碰都不敢碰，一碰触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但是为了能够离开这地方，柳风还真的去亲自感受一下混沌雾气的威力了。

乌鸦一直在催促着让柳风快点死掉，柳风想了想，他也没其它办法了，只有听乌鸦的了。虽然感觉乌鸦这一招很不靠谱，但柳风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我是死在这灰白色的混沌雾气中好，还是死在两种混沌爆炸中好呢？”柳风有点犹豫不决了。现在死是一定的了，但怎么死就是个问题了。柳风很想死在两种混沌爆炸中，因为他想在临死前亲身感受下这种威力，以此来验证自己的猜测。但柳风远远地看着，心中那种惊悸的感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混沌爆炸，那丝丝波动传来，柳风即便在曲镜神崖上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惊天毁灭之力。当然让柳风退却的不是那恐怖的毁灭之力，而是在那毁灭之力下冥冥中的警觉。

好似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呐喊，提醒着柳风让他远离那混沌的爆炸。对于这个冥冥中的声音柳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本来不想理会的。但这个声音后来变得越来越清晰，犹如在柳风耳边响起，甚至就连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柳风在那声音中不断传来时，他心中忽然涌现出无数想法：若是死在那混沌爆炸中，那么他就真的死掉了，即便乌鸦也不能将他复活了。

好似在那混沌的爆炸中存在了天大的因果，这因果涉及到了天地起源的秘密，那不是后天的生灵所能接触和改变的，碰之必死，形神俱灭，彻底消失，而且是那种印记上消失，真名被永远抹除。

柳风本来对这些完全不懂，但在那声音不断变得清晰时，柳风心中就浮现了那些想法。这些柳风好似以前就懂只是隔得太久遗忘了，又好似是刚刚知道的。这种感觉很奇怪，柳风仔细感受片刻，却一无所获。

“和轮回有关吗？”柳风默默的体会着，只是那些想法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是受到了某种屏蔽和干扰。到了最后这些想法变得越来越模糊，就连那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直至完全消失。

“我在干嘛？”柳风忽然醒了过来，刚才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此刻清醒过来，那些声音还有心中那些想法全部消失不见了。他依然在石台上站着，选择如何去死。

“混沌爆炸中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秘密？”、

“刚才那是谁的声音？他为何要这样提醒我？”

“轮回是怎么回事？这又和轮回扯上什么关系了？”

……柳风心中涌出无数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