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没钱

第二天燕雨很早就出门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流云镇距离江南市很远不说还很偏僻，每天只有一趟车去还不一定回，那要看司机的心情。

拧着一个背包的燕雨在寒风中等车也是有些郁闷，按理说所谓“给女儿送的保暖衣物”不可能只装在这么小的一个包里吧，就算是装上一个大大的皮箱他也不会觉得奇怪。联系上临行时程叔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总不能打开背包来看吧？万一里面有什么女孩子用的内衣裤岂不是很尴尬，虽然那类东西对于一个单身热血青年来说确实是有不小的吸引力，但燕雨活了十八年不说阅片无数那也是颇有心得，这点把持力还是有的。

就在同样在等车的旁人已经开始弥漫着烦躁的时候，一辆异常耀眼靓丽的明黄色跑车唰的一声停在了燕雨身旁，惹得人们一阵惊奇，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什么样的富贵人家。要知道这两跑车可是保莱利公司推出的最新款陆空飞车sz，外观舒适度什么的就不说了，单单是那张空中通道驾驶资格证就足以让一群流云镇的乡下小民咋舌。

空中通道就是平行且高于地面公路十米的”航线”，能拿到这张资格证的人可不多，最大的难题就是你必须有一辆能够飞行的车。

这种车有复杂的工艺和可靠的安全保障措施，而能拥有这种车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

几天前燕雨还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这辆车的报道，据说要三千万元，真是够奢侈的。

就在燕雨也啧啧称奇的时候，那缓缓摇下的车窗露出了一张肥胖的脸。

“师兄，去江南市啊？”童飞腆着脸笑道。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风景风逝，燕雨并没有浪费时间，而是拿出一把枯萎的草，开始喃喃自语地摘来选去。

“师兄，元贞利亨是什么？”童飞问道。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燕雨说道。

其实何止是童飞不懂，连燕雨自己都不是很明白。昨天他查阅了大量的古籍，再通过自己的一些推断，终于明白了《周》上面第一句话的大概意思。

乾就是天，具有万物创始的伟大天圆，亨通顺利的成长，祥和有益的前进，贞正坚固。全部串联起来那就是顺心如意的意思，看上去像是一个最美好的祝福，又像是古人给出的偈语。

可古人凭什么给出这种偈语？很快燕雨就发现，他们凭借的就是这种用蓍草作为材料的占筮。

可燕雨上网查了个遍，也没发现蔚蓝帝国哪里有蓍草，无奈之下只能随便弄了点，而且是瞎编乱选，真正的占筮方法他显然还没有摸透。

保莱利sz不愧是三千万的豪车，本来需要六个小时的行程只用了一个小时，一座巨大的阴影开始笼罩燕雨的视界。蔚蓝帝国一都三郡十九市，江南市的综合实力是名列前茅的，这里的军事或许比不上帝都京城，工业或许比不上被誉为帝国工业心脏的齐郡，但因为各种商业的蓬勃发展，他俨然已经成为帝国内第三大经济体。

这是一个繁荣的城市，同时也是艺术的殿堂，其他的古董字画先暂且不提，单单提起那座躺卧在市中心的斯兰歌剧院，没有人不生出向往之心。如果说一名歌手从没有在里面演出过，那么他永远都成不了歌唱家，而想要在斯兰歌剧院演出的条件异常苛刻，据说就是当今那位红遍大江南北的秦子也没这个资格，门槛之高可见一斑。

“无论是如何暴虐的君主，也不忍心用战火来破坏这颗璀璨的明珠。”这是一位历史伟人曾经给予江南市的评价，而这个评价的影响力也一直持续至今——江南市是蔚蓝帝国诸多城市中唯一没有建造城墙的城市。

燕雨上一次来到江南市，还是在六岁的时候被老爸带来测试有没有修行天赋的时候了，如今过去了十二年，他依然感到震撼。

“江南市啊，确实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地方，如果在这里生活，恐怕很快就会沉迷其中吧，不过……”说到这里童飞略显叹息地摇了摇头。

“不过怎么了？”燕雨奇道，从小到大他听到的关于江南市的言辞大多都是赞美，很少有这样表露出不满意的。

“师兄，你看到的只是江南市表面虚假的繁荣，却忽略了她背后潜藏的危险。一没有保护的城墙，二没有强大的军备，就如同一个裸露的美女一样，若是大家都遵纪守法还好，但若是有人升起歹心，她顷刻间就会被野狼吞没，这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啊。”

燕雨听着暗暗凛然，从童飞的话看来，似乎帝国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若真是发生了什么，或许真会像他说的那样，江南市会如同崩塌的山峰一样荡然无存。只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连童飞这样的年轻人都能想到的问题，那么帝国那些人老成精的议员大人们会不知道吗，还是他们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你能知道江南市的军备如何，看来也没少惦记嘛。”燕雨打趣道。

“哎师兄，你这话说得可过了啊，我家族对帝国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童飞大义凛然地说着，发现燕雨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不由得微微有些脸红，“好吧，就算是我家族想要分这块蛋糕那也是没有这个实力的，说了你也不懂，上面的事情太复杂了。其实江南市的军备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你只消看看江南市各个大学的修行系就大概明白了。”

“很弱吗？”

“反正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