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余波不息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对于现代人来说无比熟悉的问道，对于这个时代的这些黑衣人来说绝对是首次闻到，自然不会明白这些到气味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老二，你见多识广，来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味道？”那领头的黑衣人使劲的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之后开口向身后的同伴问到。
“老大，你这是在为难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见识都是长在什么地方的，你要是问我那个女人用的是什么香料，我一准给你满意的答复，可是现在这什么味道，哪是我能弄明白的！”那被叫做老二的家伙有些忸怩的回答，稍微犹豫了一下又从身后拉出一位同伙说道：“老大，要不你问问光头，我觉着这味怎么和那些炼丹的家伙事有点相似，光头他们家是炼丹的世家，你看他年纪轻轻的头发都被熏没了，对于这些味肯定很熟悉！”
“二哥别这么说，俺们家是炼丹的，可是俺却是跟了大哥这么多年，一点炼丹的技艺都没有学到！”那被拉出来的同伙有些不情愿的说到。
那带头的黑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叱道：“你啰嗦什么，你这几年练的什么玩意我还不知道？老二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你没有学习炼丹，但是毕竟是家传渊源，只是让你闻闻这是什么味，有没有让你炼那不老丹，你紧张个啥！”
对于带头大哥的话，那被叫做光头的同伙显然是不敢违背的，赶紧使劲的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用稍显迟疑的语气说道：“老大，这味道很奇怪，虽然我在家接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炼丹材料，但还这个味道去还是第一次闻到。似乎这应该是一些东西混合的味道，好像有硝石，还有硫磺燃烧的味道！别的我也分辨不出来还有什么了！”
要是赵成在这里，听了他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的！这还真是个化学天才呀，就用鼻子这么一闻，就分辨出来火药三种成分中的两种来！要不是碳燃烧后产生的二氧化碳是无色无味的，那自以为机密的火药配方岂不是被人家这一鼻子就给破开了！
不过那带头大哥显然没有这样的认识，反而对这光头给出的答案显得有些不满意，独自沉吟道：“硝石？硫磺？不可能，仅仅硝石和硫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场面，这两个玩意对炼丹的那些家伙来说可是很普通的，怎么没有见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带头大哥稍事沉吟，也明白这不是自己一时之间能够想明白的事情，转身对着众人挥了挥手道：“大家都别杵在这里了，四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么大的响动，总会留下点什么吧！”
听了老大的吩咐，这些黑衣人都迅速的四下里散开去寻找蛛丝马迹去了。那带头大哥自己也没有闲着，自己举着个火把也在地上寻找起可疑的线索来。
很快，那带头的黑衣人就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竹筒。虽然说竹筒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这里并非是竹林，而且这些竹筒都很明显的有人加工的痕迹，基本都是一尺多长的样子，虽然四下里散落，但还是能看出来是被人统一遗弃的。
那带头黑衣人小心的从地上捡起一个竹筒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竹筒和一些人家用来装水的竹筒很是相像，里面的竹节都已经被打通了，一头开口一头封闭。可是从竹筒的外表来看去是加工的非常粗糙，甚至表面都没有被磨光，还是保持着竹子的原色。从质地上来看，完全都是新取材的竹筒，没有人长时间使用后的光泽，而且在竹筒开口那边有一些轻微的炸裂痕迹，里面似乎也被熏黑了。
那带头老大忍不住又把那竹筒拿到鼻子跟前闻了一下，一股刺鼻的火药味一下子让他眼泪都差点滚出来了。当然，他也只能分辨出这味道不过是空气中的味道的放大版，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味道，还是无从判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竹筒肯定和赵成弄出来的那些光耀夜空的东西有很大的联系的。只不过这确实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实在想不出来一个竹筒和那些光耀夜空的玩意之间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那带头老大稍微想了一想，确定自己肯定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结论，也就不再费神，而是从身上取出一个干净的布袋，把那个竹筒小心的收纳起来，然后继续仔细的搜寻别的线索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一些杂乱的脚印和那些可疑的竹筒以外，再也没有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而刚才四下里散开的同伙们也陆续的聚集了过来。可是除了那些差不多的竹筒以外，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老大，你看看这个，这应该是个灯笼吧？我怎么看着有些别扭呀！”就在那带头老大以为线索就到此为止的时候，那被叫做老二的黑衣人才姗姗来迟，手上还提着个奇怪的东西。
带头老大赶紧接过老二手上的东西，仔细的看了半天才迟疑着说道：“这个看起来似乎应该是个灯笼的样子，只是这灯笼未免也做的太单薄了，这样的话，风大一点都可能被吹破了！而且这灯笼也不是用绢帛做的，好像是方絮吧？又不是很像，而且灯笼中间也没有放烛火的托架！我说老二，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个奇怪的玩意的？”
“老大就是老大，这一下就看出了这么多问题呀，我就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别扭了！”那老二赶紧讨好的回答：“我刚才也是很偶然才发现这玩意儿的，发现它的时候是高高的挂在树冠顶上的，我还费了老大的劲才取下来的呢！”
“少在这表功了，就你这比猴子也就少个尾巴的家伙，爬个树能费你多少事！”带头的黑衣人拍了老二的脑袋一下，然后分析道：“既然是挂在那么高的树上，看来应该不会是灯笼了，就算是再多的烛火，挂在树顶上也是不可能照到地上来的！再说，要野外照明的话，还是火把比较实际，这么大的灯笼也不方便人提呀！”
“老大说的是，我看这玩意也不应该是灯笼，要是灯笼的话，哪有人走的时候不提走的？”那被叫做光头的家伙这回也赶着来凑趣了。
“废话，要是灯笼那么简单，我也不会巴巴的把它捡回来了！我刚才不过是说它像个灯笼，既然说是像，那肯定就是说它不是了嘛！”见别人凑趣，老二有些不满的打击到。
“我看这也不是我们一时之间能够弄明白的。虽然那些赵人都已经走了，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那老大直接无视两人争宠的行为，对这那被叫做光头的同伙说道：“这玩意太大，不好携带，你赶紧比照着画个图样，再从上面取些材料，和这个竹筒一起赶紧送到咸阳去，让那帮匠作坊里的家伙去费神吧！”说着把自己刚才装了竹筒的布袋也拿了出来交到了光头的手上。
“大哥！你……！”那老二一听老大说要把东西送到咸阳去，一下子就急了，跳出来想要阻止，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那老大一把拉住，并且用一个狠狠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见老二没有再说什么，那老大才又缓缓的说道：“这次大将军虽然大获全胜，但是看赵国这个样子，迟早还有得一战！为了大将军，我们必须尽量的搜集一切有用的资料！像刚才那些赵人演示的东西，要是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光是惊吓的作用就能造成很大的杀伤了！我们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完那老大有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那老二一眼道：“为了大将军，我们什么苦都必须吃！”
那老二一听到老大说到大将军就已经泄了气了，现在听老大这意味深长的话，更是没了脾气，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下周边的同伙，心里突然隐隐有种无力的感觉浮现出来。
于此同时，那安平城主府里也没有夜晚所应该的沉寂，在大堂上反而是灯火通明了。很显然，经过刚才赵成那光耀夜空的表演，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再有进入梦乡的情绪了。尤其是赵猛这样的武夫，更是不可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入睡，什么待明日分说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心里要是有事不马上解决的话，别说是睡觉，不把自己的肚子憋爆炸就算好的了！
好在这件事情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大家对于深夜在此聚会也没有什么怨言，甚至心里隐隐也有一些求之不得的意思。
“赵义先生，今晚某家的确是很满意了！不过，某家作为一个武将，更加关心的自然还是上阵杀敌的事情。这些东西看起来如此威力，只是不知，真的要运用于战阵之上，到底要如何才能发挥作用呢？”赵猛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赤裸裸的就想赵义追问起烟花的事情了。
他知道在回来的路上赵义已经找过他儿子了，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应该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说起来这也是比较怪诞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来自赵成的，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做的像是赵义在主持一般。原因无他，实在是赵成年纪太小，上不得台面。要知道就算是那秦国的甘罗，好歹也有十来岁了，而且那是在不知礼仪的蛮族秦国。要是在山东六国，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是小孩子都在朝堂上指手画脚，那这些年纪不小的大人们的脸要往哪搁呢？何况赵成还只有三岁！都不到甘罗的一半呀！
好在赵义和赵成父子俩对此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刚才回城的落上，父子俩的确就烟花的问题讨论了很多，所以现在赵猛问起，赵义已经是胸有成竹的开口回答道：“启禀城主大人，此物看着倒是绚烂，实际杀敌的效果却并没有那么厉害。倒是同为火药制作的炸药包，也就是前日在城外实验的东西，才是真正杀敌利器！只要能投入敌阵，虽钢甲铁盾亦不能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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